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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衡波和她的绝世好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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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一川分流(1/3)
        郭颖在郁以琳的别业淹留三日,期间,舒娘子指挥家中仆妇收拾好了行装,满当当两大车。送走郭颖一行后,朝东北方向进发,往恒山去。他们二人不同路,郭颖率随从策马快行,至途中一处茶寮停驻,要了些茶水与吃食。

        “爷,”郭颖心腹见他闷闷不乐,殷勤布好点心,为他倒满一碗茶水“妇|人之语,何必当真呢?”

        “说得轻省,你想想那是谁家妇|人!”

        心腹不解江湖事,郁以琳在他眼中横竖只是个家里多养了些护院的土财主,自家主|子似是颇把那财主媳妇当回事儿,他便不敢乱讲“爷教训得是,先吃些茶。”心内道,就是住在宫里,皇帝的老|娘又如何?妇|人到底天生弱质,难以成事。他们私下本就对郭颖来与郁舒氏会面说了好多闲话,碍着他的威严不敢进言罢了。

        都怪晋王塞来的那个姓岳的小子,若不是他出的馊主意,哥们几个至于跑到这么老远来受罪?他默默撤掉空碟,领了郭颖的安排,去茶寮边上饮马。

        郭颖将舒娘子所说的话揣摩几次,想她必然不止是拒绝示好这一层意思,隐约觉得是讥刺自己。可怎能承认他不仅被人给骂了,还后知后觉这码事?他为人汲汲营营是不假,但从未自诩清高,活得倒还算坦荡,该如何便是如何,轮不到旁人指摘。

        午后的树林静谧无声,飞鸟走兔穿过,蛱蝶虫蚋聚又复散。有个身量极为高大的人穿着斗篷,藏身于粗木之上,戴着射决的手从内里伸出,勾住弓弦。此人盯着茶寮的方向,目不转睛。片刻之后,弓手忽地撤掉斗篷,露|出身上轻甲、腰间箭囊与掌中大弓。

        树下,已托掉官差服饰的呼延佼仅着布衣,腰上悬两柄短刃,面色发青。他听得张弓搭箭之声,偌大的斗篷晃晃悠悠于他面前坠落,似一片老朽的皮囊。弓手高大的身影遮断了他望向枝头的目光。茶寮处人声炸响,树林中射|出的黑羽快箭已贯穿了饮马人的咽喉。

        “走吧。”弓手从树间跳下,拾起斗篷重新披好“你也该活动活动筋骨了。”

        呼延佼道“为何不直接杀了郭颖?”他认为此举牵连了无辜,心中愤懑,更怒于自己没能阻止。

        “心软|了就滚,没人求着你回来。”弓手道“觉得那人无辜?他脚沾着地,嘴里嚼着郭颖的食儿,十几号人,我看就那几匹马才算无辜。”

        “可……”

        “不要让我再说一遍,心软|了就滚。”说罢,弓手前迈几步,把小个子的呼延佼甩在身后。他不急着赶上,而是在其后缓步慢行,沉默地聆听林中生灵的声息。燕羿莺素来话少,若此时换做伍绛节或王扬,必然会训他是做了官|府的鹰|犬,拔掉牙,钝了爪。

        那无所谓,他不在乎。追随常凛的几年,是他活得最痛快的一段日子。毕竟他爱这踱于林中的午后,人对失去的东西,总会偶然悄悄怀念。

        “风雪飞雁?”郭颖的护卫从箭尾取得一块残布,其上以血|书四字。他拿给郭颖检|视,郭颖匆匆看了一眼便命他烧掉,交代不可再让任何人知晓。这虽是警告,郭颖却不忌惮,那支箭没有射|进自己的喉|咙,就证明他们仍有后手,此即为转圜余地。

        护卫问“爷,风雪飞雁是?”

        “你今年多大?”

        “十九。”

        “回去找你父母问吧。启程。”

        追风箭燕羿莺、回雪枪伍绛节、飞山锏王扬并同折雁刀呼延佼,合为“风雪飞雁”。郭颖午后总有些嗜睡,骑在马上回想着当年这四人横行天下的年代,如今又怎样?江湖已不是他们任何人的天下。似鸣蜩谷一众,或似姚擎月这等匪类,不日便要为他所用,为君所用。

        年纪小的娃娃们对过往之事大都知之较少,一者是去日甚远,听来只像话本演绎,围坐一旁,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