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不知为何, 楚浔每日早晨去天庭上朝归来时，萧清毓竟都还睡着，半点没有要醒的意思。
楚浔怜他夜里劳累, 便也不叫他, 独自一人坐在他榻边温书, 实则一个时辰过去也不曾翻了几页书, 目光总是时不时就要往榻上之人恬静清丽的眉眼上瞟。
只是前几天自己回来之后, 不过登上一个时辰他也便醒了, 今日竟似是睡得熟了, 毫无要醒的意思。
从前他一贯浅眠, 稍稍弄出些响动便是要醒的, 然则这回楚浔并未刻意压低翻书的声音, 他却是完全不受影响，眼尾都已睡红了。
楚浔的指尖搭在他泛红的眼角之上轻轻摩挲了几下, 低声道：“怪了，怎的还没醒呢。”
昨日他见萧清毓看起来疲乏得紧, 又想着这些时日他精神总也不好, 便不曾多做什么, 怎么他还是一副睡不醒的样子呢？
眼见着就要日上三竿, 他依旧是那副昏昏沉沉的模样, 就在楚浔心中不安欲要搭上他的脉搏探寻一二之时，萧清毓终是醒了。
不过虽是醒了, 眼底的水意也不曾褪去，显得朦朦胧胧, 见到楚浔来了也无甚反应，甚至眨了眨眼就想继续睡。
“……毓儿？”楚浔愈发不安起来，在他身后垫了方软垫道, “你真的没事么？”
萧清毓迷迷糊糊得揉了揉眼睛，似是并未真正清醒过来，昏昏沉沉道：“师尊，什么时辰了？”
“已是巳时末了，为师都已下朝回来快两个时辰了。”楚浔捧起一杯清茶欲要递给他，又见他仍是迷迷糊糊迟迟不曾伸手来接的模样，无奈之下只好自己低头饮了一口，而后趁他不备直接弯腰口对口哺入他的口中。
提神醒脑的茶水入口，萧清毓这才恢复了些元气，恹恹道：“怎么都已巳时末了么？我这一觉睡了好久。”
楚浔面色凝重地将手覆在他额际，迟疑道：“好似也没发烧啊。”
“噗，”萧清毓虽仍是明显的一脸疲惫之色，困意却少了几分，面上总算浮现出一丝灵动之意，“神仙哪有发烧的，师尊想哪里去了。”
楚浔尴尬地轻咳一声，道：“也是……只是，毓儿你究竟是怎的了？”
“我无事的，”萧清毓推了推他，催促道，“不是催我起床么，你快别在这了。”
楚浔见他似乎清醒过来，便也不再多思，轻轻在他额际落下一吻以后道：“为师叫他们去备饭了，今日下头打到了一头九品的风岩神牛，中午正好予你补补身子。”
二人又闹了一阵，萧清毓才终是将他赶了出去，披衣起身。
午间二人在厅堂内坐了，侍者便一道一道将精致的饭食送了上来，看得萧清毓颇为古怪。
“师尊，今日怎得如此、如此丰盛？”
别提二人成仙已有数百年之久，仙界几乎无人用饭，便是在下界，二人也是早已辟谷，纵然有时候馋虫起了，也不过备上三四个菜小酌一场，实在没必要如此铺张。
“瞧瞧，你又不记得了，”楚浔指节在他鼻尖刮了两下，无奈笑道，“今日可是你我完婚之日。”
“……完婚？”他精神仍是不太好，一时间不曾反应过来。
“你到底有没有把我放在心上过，”楚浔故作委屈道，“这么重要的日子你都不记得了。”
“……百年前？”萧清毓闭了闭眼，努力在脑海里回想了几遍，这才反应过来，见楚浔这副模样一时哭笑不得，只得顺着他安抚一二，主动吻了吻他的唇。
然后就被自家无良师尊扣住了后脑，反客为主地加深了这个吻。
“……唔，嗯。”二人不过吻了一瞬，萧清毓被他闹得浑身无力，面上一片绯红，只能软倒在他怀里，心口剧烈起伏着，偏又因着双唇被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