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君权惊得大喊，几乎破了音。
柳泠泠被他突然的高声吓得呆住了，大大的眼睛里满是惊惧。
“来人！来人！！”他认定自己产生了幻觉，身形一晃，倒退几步。
沈涟和柱子就在殿外，以为出了什么乱子，“哐”地一声推开殿门冲进来。寒风灌入，将殿内的暖意驱得一干二净。
君权指着床上坐着的那人，面色苍白至极，浑身战栗着，像个迷失在数九寒天里的无助旅人。
“她是谁？书环呢？！柳家敢塞个替身来这儿当皇后？！”
他又怒又笑，几乎癫狂。
柳泠泠听见“书环”二字，猛地站起来。
“书环？”
她心中微怔，隐隐猜到发生了什么。
“你见过书环了？”
沈涟三步并作两步上前，看向她。
“是你？！”
殿内一时陷入了诡异的寂静。
半晌，柳泠泠深吸一口气，率先打破了僵局。
“陛下，您出宫那几日，我请求父亲让我进宫，想在选秀前看一眼您的模样。书环在那时依我所求，在柳府假扮二小姐。想必，您是在那时候见到了书环？”
她不忍去看沈涟，逼迫自己正视君权，咬牙说出了这番话。
“不可能。”
君权大睁着眼，额角青筋浮现。
“不可能，我要去见她。”
她不会的，她就是，就是......
他忽想起她说的话。
“我本就叫余书环。”
她真的，本就叫余书环。
他猛地抬起头，箭步向殿外冲去。沈涟反应快，立刻冲过去拦下。
“让开。”他眼里布满血丝，神情木然，又带着一丝癫狂。
“你疯了？你现在出去，皇家要被耻笑，柳家更要被耻笑！你要让真正的柳二小姐这一辈子都活在人们的议论中吗？！”
念到“真正的柳二小姐”这几个字时，他心中发麻，一阵寒意从心底扩散开来。
“让开，我说最后一遍。”
他拔剑了。那是一把放在金丝木架上的黑铁剑，剑身没有一丝反光，黑得瘆人。
沈涟和刘柱都没有佩剑进殿，未料到他如此动作，下意识退开一步。此时的君权，好像完完全全是另一个人，是他们不曾认识过的人。
君权提着剑，继续向殿外走去。
沈涟回头看了柳泠泠一眼，她朱唇微启，目露担忧。他心一横，转过头去，箭步上前，劈手去夺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