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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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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中郎将受辱(2/3)
商贾,基本也处于饿死与饿不死之间。

        这让徐琅大失所望,坐在一个土堆之上摸着自己满是水泡的脚掌唉声叹气。

        直到手下一个中盾官遥指一处高台上的堡子,他才开心的笑出声来,颇有些狐狸见到母鸡的欢喜。

        陈牧在后世读博士的时候,他的导师是一位博古通今、学贯东西的历史学家,他博士毕业后能留校任教也是得益于自己这位导师的推荐。

        这位老学者认为华夏文明是在东亚半封闭地貌下对农耕文明的精雕细琢,而农耕文明是建立在泛血缘关系的基础之上的求存状态总和。这句话简单点说就是中国人自古就是以家族为基本单元,靠在土地上的辛勤劳作而获得生存发展的资料和条件。

        如果这句话让徐琅去理解那就是地主家都是有余粮的。

        所以当徐琅率领众军士赶到那个站在远处都能看得见的堡子的时候,他内心像花一样绽放了。

        堡子很大,像一口硕大无比的锅倒扣在那个高台之上。堡门紧闭,高墙之上有隐隐绰绰的人影。

        更令人称奇的是,这个堡子居然围绕着堡子四周挖建了护城河。有护城河的堡子不能再叫堡子,而是叫做城镇。

        一个突兀的横亘在原野的城镇却不是官府建的,就会让人产生很多联想,尤其是在堡子周围发现很多倒毙的饿殍。

        徐琅由开始的心花怒放渐渐变得皮冰面冷。因为他发现,倒毙的人们骨瘦如柴却个个肚大如斗,很明显这是观音土吃多了;他还发现,一个婴儿还嘬在妈妈干瘪的上,然而母子二人早已死去多时。

        徐琅闭上了眼睛,他看不下去了,不远处肥硕的秃鹫足以说明一切。

        当太子带着带着他们路遇那群衣不蔽体形同野兽的灾民时,对他最大的冲击不是饥饿、悲惨或者不幸,而是震惊。

        是的,就是震惊,因为活下来的人是吃着同类的尸体才得以苟存。

        那是一种无以言表的冲击,让徐琅对人性有了新的认识,他对这群灾民有可怜、有哀伤,唯独没有同情。。

        而这一群人就死在这堵高墙之外,或者他们就是被墙内的人赶出来的也未可知。

        徐琅抬头向上望去,那墙上赫然有刀枪树立,羽箭满弓指向他们这一行人。

        徐琅很生气,非常非常生气。他决定采取行动发泄一下心中的怒火,否则他觉得自己会被胸口的这团火烧成灰烬。

        徐琅擎出了太子旌旗,命人向墙上喊话。

        许久之后,墙上的人才懒洋洋的回话说已经向太子捐献了粮秣,现在兵荒马乱实在无法打开寨门。

        徐琅冷笑着问道“你们可知我是何人?”

        墙上一人回话道“我们不知道你是何人,也不想知道你是何人,总之劝你还是早些离开的好。”

        徐琅被噎得说不上话来,这是他就任郎中将以来第一次有人敢这样对他说话,而且还是他挂出太子旌旗之后。

        徐琅带的兵士均为太子中盾,除了一个用作带路的本地老军卒。

        见徐琅碰了一鼻子的灰,老军卒上前向徐琅悄言道“徐都尉万勿动怒,此堡为美新公哀章哀大人的族居地,闲杂人等靠近不得,否则格杀勿论。”

        徐琅闻言不气反笑,心道我当是谁,原来是哀章这个无耻小人,难不成在故籍已嚣张至斯,竟敢无故随意取人性命?

        “我且问你,这些宅门前毙亡的黔首可是你族内人氏?”徐琅耐住性子问道。

        “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墙上那人蛮横的说道。

        “我与哀国将同朝为臣,不日我将返回常安,好将这般情况告知国公知晓。”徐琅笑道。

        那人伸出头向下仔细观瞧片刻道“这位使君,既然认得我家老爷,那便实话告知便是。这些杀才乃是家里的佃农,可如今洪水肆虐,无有多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