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玉还是只小狐狸，个子小，没看清那人的模样。
那人行了一阵，把她丢到了历劫石旁。
姚玉回头去瞧，那个大司客已经背过身去。
她只看到了那人的背影。
个子很高，身材挺拔修长，举止文雅端正。
负责历劫的小司恭敬的在一旁候着，只听小司问“仙上，这妖需要历何种劫？”
男人背着手，墨发被玉冠高高竖起，他的声音跟他整个人一样。
凉薄无情，淡漠冰寒。
“妖与人无异，本无高低贵贱之分，思为不端而不容于族群，既然犯了偷盗之罪，那就入小世界历练，在功德簿上记录一百个窃贼的名字，惩恶扬善，便算历劫成功。”
如今回想起来，那声音为什么听着有些熟悉。
姚玉托着腮回忆。
在哪儿听过呢。
“咔哒”。
楼下的开门声把姚玉的思绪打断。
她回笼思绪，凌厉的视线透过台阶与墙壁间一厘米的缝隙，打量从三楼西户走出来的男人。
男人换了一身衣服，白体恤牛仔裤，看上去人模狗样。
男人提着一个塑料袋，随手扔到对面东户专门放垃圾的小箱子里。
男人得意的拍拍手，脚已经踩到下楼的台阶了。
突然，他好像听到了什么动静。
轻轻收回脚，蹑手蹑脚趴到对面的红色木门上。
凑上耳朵，脸上慢慢出现一抹奸笑“艹。”
男人低低咒骂一声，趴着听了一会儿，抬脚就往楼上走。
姚玉心头一动，继续往上走已经来不及。
男人马上就会发现她。
姚玉指尖一拢，迅速在空中画了个圈儿。
手扶着楼梯把手，身子慢慢直起。
男人已经跟她面对面。
他停住了步子，上下牙床左右一动，眼角眯起，身子跟着一抖。
姚玉一点点往后退。
被发现了吗？
“艹他娘的。”
男人又咒骂了一句，提提裤子，根本没看见姚玉一般，趴到楼梯过道上的窗户上。
手臂一撑，腿搭上窗台，人已经跳了出去。
稳稳落到窗外多出来的一小块台阶上，接着攀住东户的窗台。
爬了上去。
显然，这人做这种事驾轻就熟。
姚玉眉梢蹙起。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么快就重操旧业了吗？
她抬头打量一番，发现四楼有堆旧网绳，堆积在门口。
好像是捕鱼用的。
她提着几米长的网绳，满意的勾了勾唇。
……
“艹，拉窗帘？有没有搞错。”
刘洪波猫着身子躲在三楼小阳台上。
他从窗帘飘起的小缝里往里瞅。
除了卧室门映出来的抖动的身影，啥都看不到。
大白天的干这个，真够浪的。
虽然看不到，光听声音也让人热血沸腾了。
刘洪波搓搓手，打算将手伸出去，把窗户再打开点。
他手一点点扒住窗台，手指刚触碰到防盗窗的铁栏杆。
突然，他觉得什么东西晃了他一眼。
他回头，猛然瞪大眼。
大脑失去了支配行动的能力，身子一个趔趄，“啊”的一声惨叫，腿一软，身子朝一边栽倒。
头晕目眩，天旋地转。
眼看就要摔下楼，脑袋着地。
如果头着地，八成能摔个脑袋开花。
“啊……啊……”声嘶力竭的叫喊迅速响遍整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