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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是宰相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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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我就知道这么多了(1/2)
        “眼下西北兵事如火如荼,恩相该是操心大了。”

        唐恪开门见山提及了这事。

        张康国叹息了一声“确是如此,你一向多智,就等着你回京问问你意见,西北这一摊子事如何可解?”

        唐恪却比较迟疑的样子,像是在揣测张相爷的真实想法。

        这时张子文却忽然嘀咕了句“西北问题明显在高永年。”

        唐恪眼内闪过一丝惊讶之色,猛然转身,开始重新打量衙内。

        张康国则没多想,惯性思维道,“你小子懂啥,大人说话小屁孩别插嘴,听就是了。”

        唐恪想想却道“不怕恩相见笑,学生还真想听听公子的看法。”

        “这小子能有什么看法?”

        张康国说这么说,却也看向张子文泄气的道“哎呀我说你小子别转悠了,过来说两句话,让恪叔指点你。”

        张子文便走过来指着墙上的大地图,“我宋三路大路大军西征。童贯自熙州出。”

        又指着北上方,“大将高永年沿京玉关一线,理论上可最快逼近西宁州,但难点在于大通河阻隔,强渡容易被对手骑兵抓住漏洞。倘若外交形势有变,西夏一但决定出兵援助青塘,那时高永年部前无去路后有追兵。因湟水阻隔,童贯和刘仲武部无法及时北上驰援,高永年就很容易被人包饺子。”

        这些话他嘴里说出来,有些词虽怪,但足以让唐恪和张康国懵圈了,不禁睁大了眼睛面面相觑。

        张子文接着道“刘仲武部最低调,逼近湟水却引而不发。但这不代表刘仲武将军没能力过湟水打通潢。而是他知道此战大局在哪。”

        唐恪忍不住道“大局何在?”

        张子文在地图上划了一圈“西北事务不是军事问题,而是童贯和高永年的督帅之争。童贯建议高永年不过大通河、陈兵京玉关一线转为防守,以做到切断西夏对青塘的援助。”

        “奈何童贯只是名誉总管,战区没有宣抚使,则陕西西路都统制高永年可根据自身情况用兵。而高永年认为阉人童贯这么部署是为了独享功劳,由此,便出现了这节骨眼上的督帅之争。”

        听到这里,张康国冷哼道,“高永年的弹劾没错,童贯那阉人分明就是想出风头,想抢首功!”

        张子文神色古怪了起来,“谁都喜欢功劳,换我去,换恪叔去,甚至换您去,有功劳为啥不要?”

        “你……”

        张康国一时语塞。

        张子文又道“嫉妒心童贯真有,但不代表他的建议错误。此乃军国重事,不能因高永年是老爹心腹之将,就对军事上的安全边际视而不见。”

        张康国很疑惑,“你小子又怎知高永年是老夫心腹?”

        张子文微笑道,“童贯是蔡京的人,又是皇帝亲信,还是此战名誉总管。高永年若朝中没人,他有几个脑袋敢不听童贯的,答案还用猜?”

        张康国又捻着胡须少顷“难道反倒要老夫抬举童贯?阉货领兵已为我朝之耻,可惜官家任性谁也扭不过。童贯在那战场上不闯祸就是功劳,怎能再让他露脸立功?”

        张子文道,“身为宰臣,这节骨眼上不能奖励人处罚人,只能奖励行为处罚行为。如果您真的关心大宋,便果断发文怒斥高永年,命其陈兵京玉关一线不可冒进。高永年部只要不冒进,哪怕军力不足,不能真的切断西夏对青塘援助,不过有陶节夫部在东线虎视眈眈的当下,西夏就多半不敢伸手了。这和差人在街上巡逻,窃贼哪怕有能力偷窃,也会低调些一样的道理。”

        “否则真引出西夏骑兵,高永年不论是谁的心腹都没用,您是枢密使,青塘会战若失利一定是您的脸最黑。压住高永年是帮理不帮亲的公正形象。童贯若真定鼎了青塘,其实也是大宋枢密使于国、于民、于皇的交代……我以为你们知道这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