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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山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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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热血祭南山(二)(1/3)
        陈伯少年之时开始修习大衍神功。他天资聪颖、悟性过人。自觉无论做何事,若先有所期待便不能专注于事情本身;若要将一件事做到极致,必然要忘却自我,抛去名利执念。以此为旨,他苦心钻研十载,终于创出这三无刀法。此刀法取至人无己、神人无功、圣人无名之意。习武之人对敌之际,头脑中所想多为如何取胜,偏三无刀法教人不去想如何取胜。凡人,若有欲望之心,则心随欲动,随之受制于欲。一门心思想那取胜之法不若专注于招数本身。抛去胜负之欲、不为功名所累,心为一用、身为一专,无己、无功、无名,是为“三无”。所以,这“三无”并非实指招数,而是对敌时的意境。

        陈伯此时心空如野、寸草不生,一招一式就如流星一般使出,毫无迟滞。岂知黑衣人仍不出招,绕着大树与陈伯周旋。时候渐长,陈伯虽年迈却气力不衰,还有越战越勇之势,眼见刀锋便要挨住黑衣人衣襟。忽见那人一抖衣袖,自两条小臂之上现出两条黝黑精铁,迎头挡住陈伯短刀。只听“咔”地一声,黑夜里犹如迸出处一朵黄红烟花,火星四射!只这一下,两人便被震得各退一步,停在当地。

        陈伯冷笑道“说好不使兵刃,这么快就反悔了?”他心念一动,门户便即露出破绽。黑衣人也不言语,右手出掌当胸直拍过来。陈伯暗道不好,跨个马步将刀横在敌人掌力来路之前。他心想好厉害的年轻人,反应之机敏见所未见。难得的是,他竟然片刻间看出我的破绽。陈伯神思一分之际,黑衣人又已变招,硬生生收住这一掌,矮下身子,左腿反身扫向陈伯下盘。

        只这一个来回,众人看得心惊胆战。高手过招,招招惊险,一个不敌就将命丧当场。好在陈伯久经沙场,此时虽情势危急却招数不乱。只见他并不拆招,原地轻转,一跃便腾上树桠。黑衣男子随后跃上,站上另一枝树桠。月光皎皎,寒风瑟瑟!陈伯胡须微动,驻气丹田,使出一招“飞猱手”。短刀脱手而出不停旋转着飞向黑衣人。那人见短刀来势劲力不强,嘿嘿冷笑一声,伸手欲抓住刀柄,口中说道“好兵刃,如今归我了!”却不想“我”字还未脱口,那刀陡然加速,在半空中急转个方向,竟朝他后颈袭来。

        众人一声惊呼,十几颗心均提到了嗓子眼。黑衣男子只听背后呼呼作响,心知短刀就在脑后,此时回招阻挡已是不及,顷刻间便要一尸两段。也算他素有急智,忙地向前弯腰避过飞刀。只是他站在树桠之上,这一下未免失了重心,“哗啦啦”地撞着枯树枝跌下树去。黑衣人落地还未站稳,陈伯便自背后将短刀架在他颈项之上。黑衣从者见头领被俘,各个怒目圆睁,皆欲拔刀向前。

        “别动!”陈伯一声大喝,手上劲力加重,短刀刀刃便切进黑衣人肌肤半寸,立时便见鲜血簌簌流下,宛如一条盘踞颈间的红色灵蛇。

        原在右手边的黑衣人将手一摆,从者令行禁止,旋即停在当地不再向前。“你可知我家公子是谁,便敢出手伤他?”右手黑衣人责问道。只是他嘴上逞强,脚下却不敢挪动半步。“我管他是谁,伤便伤了,你待怎样?”陈伯一边说,一边把刀刃又按下半寸。

        这一刀下去,刀刃距离颈中大动脉只错得分毫,陈伯的手只需抖上一抖,便是神仙也难救了。哪知那居中黑衣人立此境地竟不慌乱,反倒哈哈大笑起来,说道“未济将军勇武不减当年,果真名不虚传!晚辈能死在将军刀下,也算死得其所!”陈伯道“你也不必恭维于我。如实说来,你姓甚名谁,来此何干?”黑衣人道“事到如今,也不必瞒你。我乃氐族苻直,奉我父三秦王之命,前来南山派借取《南山赋》一览。”陈伯喉间轻哼,讥笑道“我道是谁,原来是氐王的公子。你好大口气,《南山赋》乃是我南山派至尊重宝,岂是你说借就借。如今你父既受晋室晋封,又自立为三秦王,可见其朝三暮四、狼子野心。《南山赋》若到你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