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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 子(1/3)
        民国26年,十月下旬,北方的大地上已经飘起了满天的雪花,一列冒着白气的火车缓慢的在津浦铁路上慢慢的爬行,车头拉着时机节闷罐子车皮,咣当当,咣当当的声音让听不惯这种嘈杂声音的人也能很快入睡。

        闷罐子里乌烟瘴气,各种烟草的味道混合着体臭、脚臭和屁臭,尽管味道很不好,可也没有谁去打开那仅有的四个小窗户,更别说要去打开车门了。因为外面的气温太冷了,闷罐子里的士兵穿的很单薄,顶不住外面突如其来的寒潮。

        车厢里挂着2盏气死风马灯,昏暗的灯光下聚集着几伙士兵在那里赌钱。

        “妈啦巴子的!这把又输了!”一个满脸胡须的汉子扔掉手中的牌九,沮丧的从自己的衣袋里掏出了一根金光闪闪的派克笔,“老子不玩了!”

        “别,别呀!连长,这把我不收你的。”旁边手里哗啦啦的洗牌的中年人呲着满嘴的黄牙小声说道,“我找你要个人,只要给我这个人,这把就算了。”

        “谁呀?”连长的眼睛一番,“现在各个排的人都不够,连里也是一个萝卜一个坑,也不知道上峰这是咋想的,我们这部队到哪儿都招不来新兵,就是去绑都找不到地儿!妈啦巴子的,真没想到俺们东北军混成了这样。”

        “嘿嘿,临上车的时候团部不是塞了个老兵给您了嘛,把他给我吧!”

        “噢,那个刺头你也敢要?那可是原来团部警卫连的啊!你镇得住吗?”

        “试试看呗,多一个人总是比少一个人好啊。”大黄牙谄媚的笑道。

        “行吧,那人归你了,你管不住可不要退哟!”连长说着话又把金币塞回了自己的口袋里,随即掏出一包老刀牌香烟递给大黄牙一颗,自己也点上了一颗。

        大黄牙连忙掏出火柴划着火,双手捂着给连长点烟。络腮胡子连长点上烟深深的吸了一口,“我说周大牙,说起来你年纪比我还大,这行武也差不多有十几年了,你咋到现在还是个排长呢?混的也太差了点。”

        “嘿嘿,咱知足了,知足了。”周大牙嬉皮笑脸的说道,“咱不识字,能混到个排长已经挺不错了,祖坟没冒青烟,哪里敢奢望当官啊。”

        连长拍拍周大牙那瘦削的肩膀,“不知道这次我们上去还有没有命回来,唉!当兵的,烂命一条,来继续!能快活一会就快活一会!”

        于是稀里哗啦的牌九声再次传了出来。不过周大牙却是把坐庄的位置让给了连长,自己提起放在旁边的步枪想车厢的犄角走去。

        李久,把帽子盖在脑袋上,卷曲着身子在窝在犄角里呼呼大睡。似乎车厢里的喧闹和空气都与他无关。周大牙看了看周围,用脚踢了踢旁边的人,那些兵一看是周大牙,立即给他腾了个地方,周大牙顺势躺在了李久的身边。

        “连长是不是把我卖给你了?”扣着帽子的李久从帽子下发出了声音,“不知道长官如何称呼啊?我的名字叫李久,是永久的久,不是排行的九!”

        “嘿嘿,我可没啥大号,他们都叫我周大牙。”周大牙好不害臊的说着,“小时候家里穷,一个连裤子都穿不上的小屁孩没有大号,后来当兵,在阎老西、冯大帅、张宗昌的部队里都干过。”

        李久哗啦一下伸手拿掉了帽子,“老兵啊!呵呵……咋就看上我了?”

        “你也是老兵啊,看看!”

        周大牙伸出自己的腿与李久的腿放到了一起,旁边的新兵都张大了嘴巴,两个人打的绑腿居然一模一样,穿的鞋也几乎是差不多的,都是那种翻毛皮鞋,虽然老旧,可比那些穿着布鞋和草鞋的人是有天壤之别的。

        “哈哈,老周,你还真行,难怪你一个大头兵能活到今天,真是不容易啊!”

        “排长,这里有啥道道?”一个操着河南腔的娃子问道。

        “这里面学问大了去了,当兵的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