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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尺刀锋问青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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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驿站葬礼,白事酒席几宾客(2/3)
裂,化作无数道纸屑。

        他站起身轻轻拂袖,清风乍起,纸屑便被扫下了桌面,纷纷扬扬,留下大白如雪。

        自接任指挥使十年来,他一直遣人暗暗的在调查此事,才知十年前焚烧掉的卷宗中,有部连禹凛大人不知道、更别谈其中是何种内容的密卷,牵扯了太多不可告人的秘密,禹大人的死,是那个混账糊涂荒唐了大半辈子先帝留下必死的后手啊。

        楚白将拳头展开,负起双手,看向窗外,窗外当是天下间最繁华,也是天下间最为危险的地方,洛阳。

        洛阳城外有安澜驿,李猿刀已经过去了。

        谢玄,以后便是昭庭卫的小师弟了,且管日后如何,需过了昭庭卫诸位师兄再说!

        那个小家伙,身处漩涡犹不知呐!

        离着这座幽雅清净的阁楼不远,昭庭楼,纳兰若并无如往日那般在书海之中恬静观书,站在门槛之后,手按绣春刀蜀素,一袭青衣傲然而立,如出尘水仙,远眺苍穹,长眉如远山。

        “谢玄。”良久后,她才淡淡轻声道,又轻轻叹了声,收回目光,才缓缓转身进楼。

        楼中万千书海,字有万行言,写尽天下间的前尘传奇,可怎能写出今日的故事?

        “缘”之一字,世间最难解。

        穿过葱葱香樟林,越过人声鼎沸的洛阳城,长长的官道上仍是车水马龙,官道的边上的驿站,正进行着一场葬礼。

        驿站宽敞的大堂,早在三日前的清晨时分就被改造成了灵堂,白色的帷幕挂满了大半的墙壁,白色的扎花堆满了墙角,陆续的有人走了进来,跪在蒲团上,朝着放置灵堂在灵堂中央的两具棺椁拜了拜,随即退出屋子。

        牛鼻子老道士换上了最好的那套绸缎道袍,头顶道冠,手持桃木剑,口中念念有词,主持法事。身边跟着两名年级稍轻的弟子,倒是没有牛鼻子道长的精力,耷拉着头,有气无力的附和几句,挥舞几下拂尘敷衍了事。

        谢玄一直默默跪在蒲团上,身披白色的孝衣,行的是长子之礼,抓着黄色的纸钱,不时的添进身前的火盆内。

        纸钱在铜盆中无声的燃烧,有灰黑的余烬从火中扬起,如孤独浮萍,颤颤的不知飞到何处。

        少年心思并不在此,失魂落魄,神色萎靡,憔悴至极。

        前来的吊唁的人们中,有人实在不忍心见到少年如此颓废,温言安慰几句,少年低着头,“嗯嗯呀呀”的木然回应,出言安慰的人们,也只好叹息的摇摇头,离开了。

        这可怜的孩子。

        大堂外面的庭院中立着三根丧幡,丧幡下留下了给人祭拜的过道,其余的地方,摆满了酒桌,按照旧俗,白事中请上亡者的亲朋好友吃上一顿“告别酒”,当做藉慰亡者在天之灵,可两位驿卒大叔无亲无故,与人交集也是极少的,处理后事的少年既然决定要办整个小镇最气派的葬礼,就要邀请小镇上所有的人。

        少年觉得,两位大叔生前喜好热闹牌面,走了之后,决不可冷冷清清了事,要热热闹闹、风风光光的走。

        唯一让少年觉得遗憾又气愤的是,他托任送信的当地德高望重的老者被拦在九真山山门之外,没能将消息送到郁何大叔的女儿郁南风的手中。

        仙人真是远离了人间,冷酷无情的紧。

        少年也仅能愤愤不平了,他能奈那些超凡脱俗的仙师们如何?

        镇上的人们在吊唁之后,在流水席上海吃海喝,行酒划拳,或是三三两两的在一起谈天说地,毫无悲伤之意,有人甚至满脸喜气,热闹非凡。

        蹲在角落里大快朵颐的乞丐身边凑着一只褪了毛的癞皮狗,不时的从足足有他头颅大小的瓷碗中探出脑袋,左看右看,如此喧闹场面,哪里像是办白事,分明是一桩热闹喜事。

        “这群狗养的。”乞儿愤愤然低骂了句,随后发现碗里的菜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