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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兄弟欧阳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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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革命友情初养成(1/2)
        那时我们家住在陈朝的首都建康,也就是现在的南京。

        我爹有个大宅子,但是家里屋子再多,也不够我爹乱收小妾的,所以很长一段时间,猴子询还是和我睡在一个屋里的。

        大赦天下之后的身份拨正,的确稍稍治愈了一点他dst(创伤后应激障碍)的小心灵。而我爹则给了他些许归属感。

        只是我们这几个兄弟平日里却和他搭不上半句话。

        他浑身都散发着冷艳高傲的气质,如同行走的冰山,还是雕刻成猴子形状的。

        一开始我俩在一屋也一句话也不说,不过我这人性格平易近人、人见人爱,用现在的话说那就是十足的富n代大暖男,就算我平日里长相一般,和他一比那也是极品小鲜肉一只了,我这“暖富帅”出马,即使他性格个色得像块石头,我也能如春风沐雨……

        好吧,我不鬼扯了。

        十三四岁的我们一起上私学,就是我爹请来先生在家里教我们明经史论,我们这些官n代嘛,其实也就是能学点是一点,再长大点就能推荐入朝做公务员了。

        我脑子不好使,背书写文那甚是费劲,有时候熬到深夜也憋不出一个字。

        我的房间只有一个榻,上面一个小桌,我与他就这样各占一边,头抵着头写作业。

        每次都是,他下笔如有神,写得飞快,尔后就将写好的作业放在一边,在桌上铺上书本继续看。而我则一会儿抓耳挠腮,一会儿写两个字又发现写错了扔了重来,折腾不休。

        他看书是真的挺厉害的,看得快还记忆力超群,私学里面教的东西他好像之前都学过背过似的。

        有时候我写不出来愣愣地瞪着低头看书的他,心想这肯定是上帝在造他的时候天赋全点在智力上了,连颜值的点数都挪过来用了才会这样吧。

        忽然有一天,他看书中猛地一抬头,正好和我目光相撞。

        然后,他从身边拿出自己写好的文章纸,递给我,说了三个字“别全抄。”

        我迟疑地接过来,打开来看,第一感觉是那字真叫一个飘逸。

        这不是那“二王”遗风吗?当时在首都权贵文艺圈中极其流行东晋书圣王羲之的书风,我也有幸见过几张小札真迹,虽然完全看不懂哪儿好吧…

        他这才多大,我现在可是连字儿都写不端正呢。

        不过我管不了那么多了,当时我困得已经眼皮都要黏在一起了,只胡乱地把他写的颠三倒四地又抄了一遍,写满一张纸完事儿睡觉。

        你们以为第二天我会因为抄的技术不到家被先生打手心?!

        我们那先生也是深谙生存之道。写得好就大加赞赏,写得不好或是有问题就默默地不说,从来不得罪我们这些公子哥儿。我只要写满字交了就能安全ass。

        后来每天晚上我也不客气了,坐在桌边等他写完就直接拿过来顺着抄满纸,收工睡觉。

        我俩这革命友情,就在抄作业中慢慢建立起来了。

        他可能觉得写文章这事儿信手拈来,但是对我来说,他愿意给我抄那还真是犹如在汪洋里的一根浮木,救了我一命。

        然后我也就对他之前打我的事情不计前嫌,大人有大量,原谅他了。

        之后有点什么好吃的好玩的,还时常想着点他。

        有时连我亲兄弟都会一脸厌恶地问我“你怎么还给那猴子带啊。”

        那还不是因为我是个有高尚情操的暖男小鲜肉么。

        其实不是。

        每次当我拿点什么东西给他的时候,他虽然表现都很平静,也不一定喜欢,但是总会郑重地接下来,再说一句“多谢。”

        也许在他高贵冷艳、不苟言笑的猴脸之下,他的内心却比别人更加珍惜这种小小的关怀吧。

        所以对他的这份关心,会给我一丝获得他反馈的成就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