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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杀从现在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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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3 纯净(1/3)
        “没有我的手令,除了少君与家左之外,不论是谁,皆不可进入囚室,你们几人也是如此,打开囚门踏入半步者,斩无赦。”

        “遵家宰令。”

        门口几人的声音与基涉一般的尖细阴柔,是商姓诸国中常见的三阴寺人,能被基涉委以如此重任,必然是心腹之流。

        殷水流从袋中出来,见昏暗简陋的室中只有一榻,不见窗牖也不见烛火,只有月色透过一尺见方的通风口,为囚室内带来一点光亮。

        “好生在此处思过,明日再来之时,我会问他们室中的情况。倘若给我知道你用你的口技之术,将嗓音变得忽男忽女的去戏耍他们也好,独自在室中胡言乱语也罢,便是家左为你求情,我也会将你的囚期延长。”

        基涉的这句话是说给外面的心腹听的。

        他竟谨慎到了如斯地步。

        外面的雨渐渐止了。

        听着基涉渐去渐远的声音,集乡青年在黑暗中松了口气,他知道殷水流的假扮者身份,不由得一阵同命相连的亲切,可惜基涉不准他们在囚室中胡乱出声,让彼此少了相互诉苦的机会。

        他正要往床榻走去,却见殷水流夫妇相互搀扶着,举步艰难的要往墙角的地下坐去。

        此时他方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囚室中仅有一榻。

        这如何能睡三人?

        集乡青年上前一把拉着殷水流的臂弯,指着室中唯一的床榻一顿比划。

        要表达的意思自然是你们夫妇行走都不便,哪及他如此壮实,怎能在地上将就,且去睡榻去。

        见殷水流推脱不肯,他干脆先行往地上一趟,便不打算起来了。

        “如此便多谢了。”

        旁边传来殷水流的低声道谢。

        月色照来集乡青年的面上,他在地上挠了挠头,露出憨实朴质的笑容,学着殷水流那般压低声音道“这位兄弟,我叫午大狗,你们叫什么,是哪里人?”

        殷水流早便听出他说的是毛、昌地域的方言,商殷如他这样身份的鄙人是不会有姓氏的,更不会如此说话称呼外人。

        他瞥了一眼室门“午兄弟,我是卫国人。”

        午大狗咋舌道“听闻卫国在弭水之侧,不与我们毛国接壤,你们夫妇怎会来到这里?”

        这里竟不是阙无殇的母邦,而是阙国的西邻崋毛。

        正当午大狗要多聊一些时,却见殷水流露出侧耳倾听的模样。

        午大狗面色忽变,忙也屏息凝听外面的脚步声。

        待过了片刻,殷水流才又低声道“午兄弟,我们不宜多说,不然明天项上人头不保。”

        再忍着四肢百骸的痛楚向午大狗行了一礼。

        谢他让榻之情。

        ◇

        夜渐渐深了。

        殷水流背抵着墙面,盘膝坐在榻上,郑旦已经蜷缩在他怀中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午大狗遭逢巨变,性命被人拿捏在手,在地上翻来覆去,又惧又愁,怎能安心入眠,直到后半夜的一阵阵倦意不断袭来,方才把眼睛微微合上。

        旋即他又把眼睛睁开,呆呆地望着室中的如水月华。

        不知道是否因为心乱如麻而生出了些错觉。

        他竟觉得月色照来的光泽带着些血色。

        等他凝神望去。

        一切如常。

        午大狗再把目光落到殷水流身上。

        这个与他同命相连的男人一直盘膝坐在黑暗中,没有让身体触碰到半点月色的照耀,致以他完全看不清。

        “也不知道他是睡了,还是没睡。”

        午大狗愁苦地叹息一声,怎地会让他碰到这等要命的事情,也不知道最后的性命能否保住。

        胡思乱想当中,直到漫漫长夜过去,眼中带着血丝,竟是一刻都没有睡着。

        室门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