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棉花是落地的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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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噩梦、辣条(1/2)
        那天放学回到家,母亲站在晾台上收衣服。

        我一跨进家门口,就跑过去拦着母亲的腰哭,泪水在她的腰间留下了一片奇形怪状的图案。

        我边哭边把今天下午学校里的遭遇向她说了出来。

        母亲听后掸了掸怀中的一捧衣服说“都是小孩子闹着玩,多大点事。”

        我一听母亲这样说便擦了一把鼻涕加大了声音说“他们不和我玩,还都欺负我。”

        “别矫情了闺女,不和你玩就不玩,你只管好好学习。”

        “连老师都不会喜欢我了。”我继续说道。

        “你只要回回考第一,老师准喜欢你。”母亲说。

        父亲从邻居家打完牌回来,见我母亲说得起劲,便问她什么事,母亲七七八八和他说说了。

        我以为父亲会站在我这边,已经准备好去抱父亲的大腿哭了。

        只见他从母亲那转过头语气淡然地说“别整天整这些没用的东西,今天的家庭作业不用做吗?”

        父亲说这话的时候,嘴唇上的小胡子一颤一颤的,看得出已有几分愤怒。

        我便不敢再往下讲了,提着书包灰溜溜进屋。

        窗台上的白色羽毛风铃,没有风的时候也是一晃一晃的,姿态优美极了。

        这天睡到半夜的时候时候,噩梦缠身。

        梦里一个巨小的婴儿满身是血,明明还没到走路的年纪,可他确实就在后面不依不饶地追着我,边跑边说我是世上最坏的人,要把我吃了。

        诺大的旷野上,数不清树杈上都拴着一些帆布条,风一吹来,这些布条子就在胡乱地飞舞。

        我只能往前拼命跑,胸腔里的心跳得剧烈,嘴唇干涩。可跑着跑着才发现,亦明和班上好些同学已经在前面堵着我。

        他们手里拿着麻绳嘻嘻哈哈地成一排,麻绳的两端在他们手里甩来甩去,嘴里说着“杀人犯就得偿命,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浑身是血的婴儿跑得很慢,但每一步都足够用力。不知什么时候刘老师竟然腾空出现,他在婴儿的后面大喊“婴儿小宝宝加油、加油……”眼看这面目狰狞的婴儿离我越来越近十步、八步、六步……

        我一下子惊醒坐了起来,头发丝都褥湿了,眼睛下拖着两条干涩的泪痕。

        天还没冒亮光,周遭都是黑漆漆的一片。

        我点了灯,走进母亲他们的房间,摇了摇正在熟睡的母亲。

        母亲微微一睁眼,我便凑近说“妈,今晚我想要你陪我睡,你陪我吧,我怕。”

        母亲一下子摆掉我摇她的手说“你这丫头,大半夜抽什么风,自己睡去。”

        “妈,我真的好怕。”我继续说,几乎是用了祈求的语气。

        “你怕啥啊,有啥好怕的,再说爸爸妈妈不就睡在你隔壁吗,有啥事你再叫妈。”母亲继续回绝到。

        我就站在母亲他们跟前,丝毫不想走,母亲起身推搡了我几下,语气变得柔和“棉啊,别闹了哈,爸妈明早还得早起干活呢。”

        我走出爸妈房间的时候,感觉院子里的风在刷刷地转着圈。我一口气跑回房间蒙在被窝里,再也不敢露出脑袋。

        我呼出的气在被窝里,然后又从被窝里吸气,如此往来循环,闷的我头昏眼胀。

        我不知道天是从什么时候什么时候开始亮的,但当我从被窝里发现一丝亮光,猛地一探头时它就全亮了。

        我一把掀开被子,就开始大口大口的喘气。

        母亲走进来见我头发丝粘腻在脸颊上便说道“马上都打冬了,你这丫头晚上睡觉有这么热吗?”母亲压根不知道我到底经历了什么。

        我将鬓角头发丝朝脑瓜后别了别,专注地看着眼前的母亲,她正在收拾着我换下来要洗的衣服,动作熟练且轻柔。

        可此时明明她就站在我的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