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绮窗幽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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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陶 第拾貳章 天劫(1/2)
        阊阖春风起,蓬莱雪水消。

        萬物苏始,花香四溢,少女們也都換上了春妝。聘聘婷婷,羅衣璀璨,映照地整個順天府都格外得春意盎然。

        新婚三月已有余,季雪倍受寵愛,黃英新撥了幾個靈巧的丫鬟伺候。她閑來無事只描描花樣,熏熏香衣,除了醒酒湯一定是陶夫人親自準備,其它也就是陪姐姐聊聊天,並無它事。

        陶公子和馬老爺偶爾出門會友,上次大喜之日,不少人見到了惜然。如今他是譽滿京都,十個帖子到有八個是請他。不過惜然也就是看看,禮貌地回帖,能推也就推了。只是那實在躲不過的,便也去應付應付,若是有好酒,到也不覺得煩悶。

        他最喜歡的還是在“春潮帶雨”小酌,也時不時路過阿離小姐曾居住的閣樓,便在石桌旁停一停,也不上去。

        飛花流水,秋陽起,裊裊兮秋風。

        又是一年菊花豔。這天,陶夫人午間小憩後,正在對鏡梳妝,只見惜然走了進來,神色有點匆忙,不過仍淡淡笑著說,“娘子,我要回趟金陵”

        “金陵”她也知道馬夫人和陶公子祖籍金陵,前幾年也是总回去的,只是這兩年極少走動,忙問,“可有什麼急事?”

        “嗯”點點頭,又笑吟吟地走過來,替季雪把微歪的花鈿推好,看自己新婚夫人面露擔憂之色,寬心道,“用不了幾日只是我不在的這幾天也要照顧好自己閑了多去北院走動走動,別悶着”季雪点点头,只問何時起身,陶公子便說明日清晨就得走,她便急急地收拾起行李來。

        另一邊北院裡,馬夫人親自在廚房裏忙前忙後,蠻不放心地囑咐下人們做幾樣好菜,只說是給陶公子踐行。回到屋裡,在床邊長吁短嘆,愁眉不展。

        馬老爺看得心裡生奇內弟也不是頭一次去金陵,先前那幾年總也回去,也不見她个樣子但也不好問,想着也許是近日裏都沒有分開過,他們姐弟感情又一向很好,總也是捨不得吧。

        晚膳時,惜然倒是仍像往常般有說有笑,黃英卻總也不吭聲。季雪因惦記着行囊還有不周到之處,早早便回去了。馬老爺也很識趣,囑咐了路上千萬小心,也起身去了書房,唯留下二人好說點體己話。

        姐弟倆便溫了壺酒,點着琉璃燈,一路無話來到了“春潮帶雨“,依着欄杆在亭子裏默默坐下。雖然只到了初秋,入夜也是有些冷得,黃英不自觉緊了緊斗篷,望著滿池殘荷衰翠,忽地一扭頭,竟小聲哭泣了起來。

        惜然也不意外,只是张了张口,却没有说出话,过了一会儿,才轻轻叹了声,柔声唤着,“姐姐”

        那黃英竟哭得更傷心了,“弟弟”伴着哭声,聲音顫顫地說,“一定,一定要回去吗?”扭過臉仍不看他。

        “姐姐”陶公子輕輕地,用平靜的聲音說着,“姐姐與我,自小修道可是,何為道呢?”停了停,见黄英并不回应,仍只是自顾自地哭着。

        “道之为物,惟恍惟惚,道乃众秒之门,万物之则,缘起缘灭,周而复始。我为何,能够例外呢?”

        “話雖如此”馬夫人突地扭過頭來,又氣又慌又委屈,“如若是自己至親之人,如何能夠不擔憂,不怕?”雖用手帕不停地拭淚,仍是淚眼婆娑。

        陶公子溫柔地笑笑,興許是眼眸里沾染了月色,滿目愛憐,伸出手拍了拍黃英的肩,“姐姐,不要憂心,萬事還有弟弟在啊”女子满面泪痕,杏眼低垂,竟都舍不得望他一眼,只怕哭得更伤心了。

        殘荷聽雨聲,滴盡世人愁。

        第二日清晨,薄霧瀰漫,送來絲絲涼意,到底是秋天了,院子裡的菊花競相綻放。陶公子早早便要出發,怕季雪冷着,也不讓她送。但拗不過姐姐與馬老爺,臨別前又是一番囑咐。

        秋天,原就是馬員外最愛的季節,天天伺候着菊花,不亦樂乎。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金秋盎然,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