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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失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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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杀(1/2)
        那电视屏幕散发出的荧光格外显眼,如氤氲般散射在墙壁上。

        冷蓝色勾起我的回忆,那段刚结婚的时光。没有孩子,没有顾虑,父母也还没有搬过来住,可谓是无忧无虑。

        丈夫不去手术室的夜晚,我和张继贤就经常窝在客厅的沙发上,像两只盘踞巢穴中的小兽。

        他总是会看电视上的晚间新闻,或是一些纪录片。

        我有时会拉扯他一起去看电视剧或综艺,有时我则只是把腿压在他小腹上,头靠在沙发侧旁的扶手上看手机。

        卧室的床反而总是空出,我和他经常就莫名其妙的就酣睡在沙发上。

        若是半夜醒来的时候,多半是张继贤会醒来,他则会抱起我走到卧室,然后轻轻将我放在床上。

        我体重一直很轻,他才得以把我搬上二楼。

        记得大学室友中,一名女生只是微胖,她央求着男友让他享受公主抱的甜蜜,结果就是,小王同学的腰闪了,上课还要室友搀扶着去。

        这成了我们寝室的固定笑话。

        只是,后来我们谁也不提起这事了,因为这对儿分手时,她男友还把这茬提出来对她冷嘲热讽。

        故事再回到我自己身上,张继贤抱着我上楼的时候,其实我总是会醒来,但我会装睡,经常会眯着眼悄悄看他睡眼惺忪怀抱我上楼的样子。

        那时,墙面上也是泛着一样冷蓝的荧光。

        可能是这些回忆宽慰了我,而且这是我的婚房,毕竟我还是这空间的女主人。

        于是,我轻手轻脚坐在了沙发上,看看今夜到底会发生什么。

        首先,我注意到的就是,电视机一反常态,屏幕里什么节目也没有播出,只有雪花点跳动着,像是二十几年前的深夜时间,那时晚间的电视台很少会通宵播送节目。

        而这台智能电视,却没有播送节目,也不显示平时的节目菜单界面,只有雪花点闪烁。

        静坐一小会儿,聆听,屋内却只有不详的平静。

        我准备关上电视,回屋睡觉。

        摸了一下屏幕侧边的做成隐蔽式的开关按键,却发现电源键本来就是关闭的状态。突然想起两位老人的习惯,我顺着线路往电视后看去,果然,插头压根就不在插座上!

        半夜三更,这种事情更是不能细想,方才能说服自己平静的理由被抛在了脑后跟。

        我如同神经的最疯狂病人一样,从电视机后方迅速抽回视线,背靠着电视墙在屋内迷乱的搜索着什么恐怖要素。

        客厅里所有物品,都静置于它们该待在的地方,那些表面光滑的物件,还反射出电视的光亮。

        如果这也是梦,那每个细节依旧是真实到可怕。

        人类退化掉某些本能,像是自然界里的野兽,就能依靠光感而严谨运行的生物钟,而人类却不能。

        但这不能成为上班迟到的理由。

        而这种能力却没有完全消失,人,对于背后的光线变化,还是保留了一定的敏锐性。

        我能觉察到后背的屏幕上,播放的不再是无意义的雪花点。

        回头,那荧幕里显然是张家的宅子。画面从林子外的小径往内移动,和我的梦境一般。画面有点模糊,像是老旧的黑白默片,但又与这台大尺寸的电视屏幕适配,没有出现拉伸、压缩的画面情况,但会出现白色的不明光条闪现。

        路面还不是光滑平整的,说明镜头里的时间,很可能在过去。

        一直到屋内的这段镜头,我都再熟悉不过,直到越过门框。

        那条门廊后的长廊墙壁上,挂满了照片,验证了我对于时间的猜想,现在这些照片,都被那疯女人藏在死去儿子的房间里。

        视角继续在屋内穿梭,直到许久以前我去过的那条廊子尽端,左边是通往地下室,右边是上楼的楼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