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吃过饭，李萱骑着自行车出了家门，她没有去学校，而是直奔李楠的家里，远远的李萱就听到了唢呐的声音，在村子里遇到有人去世，就会由主事来安排白事的事宜，一定会请吹唱班吹奏哀乐，李萱在路上碰到一些同村的人，向着李楠家去，应该都是去吊唁，顺便送上帛金。
“你们人类的礼尚往来还是真丰富，人都死了，还有这么多的讲究。”吞宝妖的话在李萱的脑袋里想起。
“人需要交往才能有朋友，有亲人，有自己的家，我也不知道怎么说，反正就是一个人活着会很孤单。”李萱虽然不认同吞宝妖的话，可是一时间也找不到什么好的理由去反驳。
“难道这些所谓的礼尚往来能把人跟人的关系拉近？”吞宝妖不屑的说道。
“宝叔，你没有家人吗？”李萱突然轻声问道。
“我的家人？哈哈，他们不要我了，我是被赶出家门，任我自生自灭的，幸好我命大，没死，没如了他们的愿。”吞宝妖笑着说道，只是这笑声中有一丝的酸楚跟愤恨。
“为什么要把你赶出来？”
“因为有人闯了大祸，需要一个人来顶罪。”
“你就是那个替罪羊吗？你为什么不说清楚。”
“我的事情我不想说，我只是觉得的你们这些复杂的关系看不习惯。”吞宝妖打断了李萱的追问。
“宝叔，我也不知道怎么跟你解释，也许人跟妖的生活方式不一样，但是我觉得不管怎么样，一个人活着没有牵挂也就没有希望。”李萱的话让吞宝妖一时语塞，没了声音，吞宝妖没有再回话。
村子的道路有些不平坦，也没有路灯，李萱就靠着手电筒的光跟熟悉的记忆，在路上骑行，转过一个弯，一个白色的灵棚出现在李楠家的旁边，几个大瓦数的白炽灯，将黑夜照亮，旁边有吹唱班在卖力的吹奏，分坐在四条板凳上，围着一个燃烧的篝火，正有人从灵棚哪里进进出出，灵棚一旁有记账的人，帮忙登记吊唁人送的帛金跟物品布跟点心）。
“李萱，我听班主任说你不上晚自习，我就知道你来李楠家了。”李萱刚走到灵棚旁边，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原来是李明。
“李明，你怎么没去上晚自习？”李萱跟吞宝妖本来是准备探察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到那条红色鲤鱼的残骸，李明忽然出现，让李萱暗道一声不好，有他在事情难办了。
“反正晚自习我也学不进去，李楠家里有事，我们又是邻居，我就来帮个忙。”李明解释道。
“你要是把玩的心都用在学习上，成绩早就上去了。”李萱说道，李明在学校是出了名的捣乱分子，校长亲自出马教育了好几次都没有改观，老师也就懒得管他了，只要不影响其他学生，就由他自己了。
“我不是上学的料，你是来看李楠的吧，你等着，我去帮你叫一下她，她在家。”说到学习李明有些尴尬的抓了抓头，赶紧扯开话题。
“不用，不用，你在这里也好，我有件事问你。”
“什么事？你问，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李明有些吃惊，李萱竟然有事问他。
“你不是说李楠爷爷因为吃了那条鲤鱼才出的事嘛，那你知道那条鱼后来扔哪里了不？”
“你可千万别跟别人，我也是听我妈说的，现在他们是说老爷子是心脏病去世的。”
“不是说因为那条鲤鱼才…”李萱不明白，怎么忽然就改了说法。
“你怎么这么实心眼，那条鱼本来就有点邪门，说出去不好听，现在不让说这个了。”李明赶紧低声说道。
“哦，原来是这样啊，先不管别人怎么说吧，那条鱼的下落你知道么？”李萱追问道。
“知道，是我帮他们家扔的，李楠爸爸还嘱托我要埋进土里，后来我就给埋到了西面那个砖窑边上了。”李明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