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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国大皇子刘陵缓步踏入前厅,远远便看见了正在低头饮茶的曹玉祥。
他轻咳几声,随即微笑道
“咳、咳、咳,曹公公,许久不见了。”
刘陵身长八尺有余,相貌俊朗,原本应该算一等一的美男子,可惜由于他自幼体弱多病,几年前又不幸染上了咳疾,常年卧病在床,导致他现在整个人看上去病恹恹的,丝毫见不着寻常皇亲贵胄的威仪。
见大皇子驾到,曹玉祥赶忙放下手中茶杯,跪地参拜道
“奴婢见过皇子殿下!”
“曹公公无须多礼,方才孤已经听李总管说了,公公此次是带着旨意来的,既如此那就有劳公公快些宣旨吧,切莫耽误了时辰。”
“是,那奴婢这就开始了。”
曹玉祥言罢从地上迅速起身,郑重地整了整衣冠,随后神情肃穆道
“有旨意。”
这三字刚出口,包括刘陵在内的在场所有人立即跪倒在地。
“儿臣恭请圣安!”
“圣躬安。圣上口谕宣大皇子刘陵,二皇子刘寰,即刻进宫见朕!钦此。”
口谕宣读完毕,曹玉祥迅速俯身将刘陵从地上扶起,轻声笑道
“殿下,请快些进宫吧,接下来奴婢还要赶去二殿下那里宣旨,就先告退了。”
“公公放心,孤这就进宫。”
曹玉祥拜别了刘陵,急匆匆地离开了府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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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驾造型质朴的马车车厢内,曹玉祥与方才敲门的小太监对面而坐,他掀起窗帘的一角,边欣赏着窗外月色边对小太监问道
“小全子,方才为何对李总管出言不逊呐?”
见干爹准备兴师问罪了,小全子连忙抽起了自己的嘴巴,哭丧着脸回答道
“儿子该死,儿子该死,干爹切莫生气。”
“我没问你该不该死,我是问你为何对他出言不逊!”
“儿子儿子见他神态倨傲,言行举止中丝毫不把咱们司礼监放在眼里,所以才才”
曹玉祥放下窗帘,转过头直勾勾地盯着面前的干儿子,冷冷道
“噢?果真如此?那我来问你,若方才是二殿下的管家对你如此态度,你又当如何呢?”
小全子显然没想到干爹会有此一问,一时之间竟不知如何回答。
“这这”
“你不回答,干爹替你回答,若是换做二殿下的管家,你定然不会如此放肆,相反,你甚至可能会竭力讨好于他,是不是啊?”
“唔”
听完这话小全子的脸色顿时涨得通红,支支吾吾了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曹玉祥见状叹息一声,拍了拍眼前这个糊涂儿子的脑袋,柔声说道
“哎,小全子,你七岁入宫便跟在我身边,到如今一晃已经足足十年了,这十年来我们爷俩朝夕相处,你是怎样的一个人,干爹会不清楚么?今日你的所作所为,也许在旁人看来是恃宠而骄,但干爹从来就不相信你是那种飞扬跋扈的蠢人,相反的,你很聪明,聪明到一言一行都有自己的用意。今夜你若是直接表明自己是前来传旨的,那李总管纵然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拦你,而你偏偏故意不说,只道是要觐见大殿下,如此一来便有了说出后面那番话的机会。如果我猜的不错,你是有意想要在今夜得罪大殿下,为日后投靠二殿下打下基础。你呀,你从刚得知那个消息之时便已经开始站队了!”
小全子见自己的心思被干爹拆穿,索性也不再掩饰,他略瑞仰起头来,双目之中精光闪动。
“干爹,容儿子说句大逆不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