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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莎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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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选择(1/4)
        在我小时候,那时我家都是虔诚的信徒,无论刮风下雨我的父亲总是会领着兄弟姐妹四个在每天的傍晚去教堂做礼拜,向神官忏悔自己每日的过错。直到天擦黑才会慢悠悠地回家吃饭。

        所以圣焰城外那座小教堂里那个牙齿都快掉光的老祭司对我们家的孩子非常熟悉,也愿意给虔诚的小信徒说上一些稀奇古怪的故事。

        在人类各个公国不再互相征伐,而是统一在帝国的旗帜下讨伐异族的时候,比如赫莱士那群反人类的亡灵巫师啦、格林汉姆群山底下那些两面三刀的矮人啦、遍布世界各地的地下坑道里神神鬼鬼的暗精灵啦还有就是亚山公敌谢尔戈的恶魔们。

        只有在征伐异教徒的时候,它们才会随军出征人类的军队里最强大的生物,艾尔拉斯的孩子们天使。这些代表着世间一切光明化身而成的神圣生物手中握着裁决和审判之剑,裁决之剑杀向敌人让他们饱尝艾尔拉斯惩戒的怒火,审判之剑指向友军剑锋所指即是艾尔拉斯审判的目光所有心怀坚定的信仰而在和异教徒作战中死去的英勇战士们,都会被那道目光从神国送回现世已经僵死的躯壳里,再度站起来为了艾尔拉斯的荣耀而战!

        当然,缺胳膊少腿的,被砍成一地碎肉的那肯定不行;被烤得半熟浑身滋滋冒油的也不行;思想比较复杂,信仰方面比较缺乏的那更加不行。

        “艾尔拉斯哪有这拼积木的闲工夫。”圣焰城外老祭司渎神的话语似乎还回荡在我耳边,不过我觉得他说得非常有道理,现在发生的事情也侧面印证了艾尔拉斯对于体恤自己辛苦的信徒们还是有回报的。

        我站在凌乱的战场上怔怔地看着眼前堪萨斯带着头颅的半片儿尸体,他脸上都是血,有自己的,也有兽人的。怒目圆睁,嘴巴大张着似乎临死前还在呼喊战号,被斩断的半片胸膛里那些五颜六色的内脏流了一地,另外带着腰和腿的半边身子已经不知去了哪里。

        我看着这个自从去年我二姐到塔兰托探营开始就整天嚷嚷着要我给他牵线搭桥死皮赖脸地想要当我姐夫的十年老兵,老战士。眼眶有些湿润,他就这么死了,死在这离家数千里的异族土地上,连个像样的临终祈祷都没有,甚至都没人知道他死在了这

        无可抑制的悲伤弥漫我的心头,我心里清楚得很,我并不是在悲伤堪萨斯的死亡。而是看到他令人不忍直视的尸体时,对于我自己即便面对不可战胜的敌人那样英勇地战死了,却还是被强大的魔法从死亡的世界里拉回来,还得再死上一次的悲惨遭遇而感到无尽的哀伤。

        我有充足的理由去相信再过不去多久,我也会跟他差不多,再承受一次死亡的痛苦,四分五裂地散落在这地上,这回可是什么神都再救不了我了。

        “哟,索兰你想啥呢,还不赶紧抄家伙跑路。”马克的声音把我从复活后短暂的恍惚状态拉回现实世界,这家伙从来没说过什么让人讨喜的话。“军官,军官,还有军官么?!”他也就是嘴上说说要跑。

        我们谁都知道,跑不掉的。

        在身周凌乱的尸堆里捡起一张盾面弯曲变形的盾牌,目光所及甚至都没再有一杆完好的长矛,我只好在一个骑士的半截尸首上把他腰间的钉头锤给扯了下来。

        “没有军官了,死在这儿的就只有堪萨斯一个小队长,喏,在那儿给剖成两扇了。”我握着手里这把骑兵用的钉头锤挥舞了两下,对马克说道。只见他右手也在复活的圣光中痊愈了,现在双手杵着一杆枪头有点儿歪的精钢骑枪,站在两个兽人侩子手的尸体中间,无奈地望着我。

        “讲道理,索兰,我现在真希望我们有除了继续去送死之外的第二个选择。”

        “你看看我。”我指了指自己身上破烂的胸甲,后背的皮革已经断裂,我干脆把胸甲扯了下来,“半个身子都给锤烂了还不是一样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