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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师苏阳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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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四章 直通乡郊(1/2)
        眼下我是懒得计较自己得罪过谁,能在柒州都城使唤得动官兵的,无非也就寥寥数人。

        指尖覆上帝君脖颈处的伤口,一双眼直勾勾索向他,揶揄道“我这般好脾气的人,能得罪谁?”

        帝君眸子一闪,避过我的目光,轻声道“先离开。”

        暗道狭长昏暗,霉气弥漫,我的衣玦又和帝君的绑在一处,两人便只能紧贴着朝前走。

        从前小九同我讲,他们做狐狸的最会魅惑男人,也最懂男人。

        一个男儿郎疼人不疼人,是能从细小的微处察觉出来的。

        按照小九对我的敦敦教诲无数举例,如今如帝君这般,走路只顾自己,丝毫不怜惜走了几个时辰不停歇的我累是不累,便不是个疼人的。

        徐意为人谨慎,这条暗道直通柒州帝城乡郊,就是忒长了些,也不知当时挖了多久,却是个大工程。

        夜半阑珊,在村里苦走了半个时辰,终于找到一家还亮着灯的。

        老阿公古寿九十九,说是前年才送走七十六岁的小儿子。

        想来白发人送黑发人,不免唏嘘难平意,可阿公同我们闲话起来,却是平常的很。

        “活得太久,只想早些归天和妻儿子女团聚。”

        阿公拿一盏煤油灯放在桌上,笑道“只有这间屋子还干净些,要委屈两位公子挤一挤了。”

        偏头看一眼床铺,笑道“不妨事。”

        帝君盯着阿公,道“多少人苦寻秘术求长生,老翁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如何能轻言求死?”

        “公子可听过彼之蜜糖我之砒霜?一个人独活,好没意思的。人一生呐,不过吃穿二字,外加喜怒哀乐仇困苦而已。”老翁摇头轻笑。

        ……

        老翁走后,帝君拿起桌上的干饼,先是掰了一小块,接着又将指甲大的小块饼子一分为二,皱着眉头吃进嘴里。

        瞧他苦着脸嚼了又嚼,好不容易将嘴里的干饼咽下,便盯着桌上煤油灯,不再碰眼前的干饼。

        心里微微叹口气,自怀中摸出逃跑前从冠楼拿的两块绿豆糕,轻轻掀开帕子,推到他跟前。

        帝君眸子一亮,看向我时咽喉处动了动。

        从袖口摸出夜明珠,握在手心道“臣去烧水,君上先吃糕。”说罢去解两人绑在一处的衣玦,却任我如何使力,都解不开那团死结。

        心下一气,索性从腰间取下刀子割断。

        见两团缠交一处的衣结猝然断开,我竟更来气了。

        都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我如今这变幻莫测反复无常的脾性,着实有些忒女里女气。

        心下一横,瞥向帝君道“你可不许走。”

        帝君眼睛发绿,直盯着绿豆糕,应和我道“若本君走你便如何?”

        “我便一头扎进湘江去,尸身喂了鱼儿虾儿,什么都不留与你!”说着将明珠往桌上一砸,负气离去。

        帝君自幼活得顺遂,自然,我所言及的顺遂,是指生活衣食方面。

        想来他不曾当真知道过黎明百姓的寒苦,也不曾吃过糠咽菜和硬如铁石的干饼。我二人今日走了数个时辰将近天黑,他必定也是饿极了,却如何都咽不下老阿公给的干饼。

        轻轻摇头,扇灶火的手更用劲了些。

        等我烧好水回到屋中,帝君早已卧床酣眠,连衣裳都不曾脱。

        从床脚拉开薄被,盖到帝君身上,走到桌前落座,桌上丝帕里只有些许绿豆糕的残渣,干饼却同我走时一般模样。

        也不知我是在计较什么,总觉得心中有些不痛快。

        拿起一盏豁口的瓦碗,自己倒了滚烫的开水,又将干饼撕成小块泡进碗中。

        不稍片刻,一盏清汤羊肉泡馍已经成型。

        这会儿突然又觉得自己格外乐天,吃进嘴里的明明是食之无味的干饼,还有不小